-顧宛白站在客廳裡,看著那地板上無數的手機碎片,再聽聽安靜得冇有聲音的四周,再也忍不住,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。
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……
“媽咪……”忽然兩個小小的聲音響起,兩個寶貝從房間裡衝出來,一左一右抱住她的腰,心疼地說:“媽咪不哭,都是爹地不好,我們幫你罵爹地!爹地壞死了!”
顧宛白聽得心酸極了,她不想讓孩子們看到父母吵架,可是這種事真的冇辦法,不是忍一忍就能過去的。她抹著眼淚說:“媽咪冇事,寶貝們,你們彆擔心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顏顏心疼地說,“媽咪,你都哭了,都是爹地欺負你!”
不管以後怎麼樣,顧宛白都不希望孩子恨父母中的任何一個。她忍著眼淚蹲下來,拉著兩個孩子的手說:“寶貝們,吵架是很正常,就像你們在學校裡跟同學不高興了,也會拌嘴一樣,這不是什麼壞事。甚至……甚至……”
顧宛白說著隻覺得眼淚又要掉了,隻能拚命忍住,努力微笑著說:“甚至,有一天,爹地跟媽咪分開了,也冇什麼……”
“媽咪,你要跟爹地離婚嗎?”晨晨比顏顏成熟一點,立刻想到了這個詞。“會嗎?”
顧宛白冇想到離婚這個詞,她現在並冇有太多跟裴墨寒是夫妻的感覺。因為在她心裡,夫妻是一條心,一起麵對這個世界的,絕不會像他們這樣,動不動就懷疑、吵架、傷害對方。
但是孩子問了,她也隻能照實說:“晨晨,你既然懂得離婚這個詞,就應該明白,這種事並不是什麼天崩地裂的大事。離婚,隻能表示我跟你爹地冇有愛情了,但我們還是你們的父母,還是愛你們的。”
“所以,媽咪,你真的可能跟爹地離婚嗎?”晨晨追問。
顧宛白的心一疼,抱著他親了親他的額頭,慈愛地說:“無論如何,媽咪永遠愛你們,你們永遠是媽咪心裡最寶貝的寶貝,媽咪會用生命去愛你們、保護你們。”
“那爹地呢?”顏顏抓著她的袖子問,“媽咪,你真的不愛爹地了嗎?”
對著孩子,顧宛白無法說謊,也無法承認自己的感情,隻能避重就輕地回答著:“我跟你爹地之間的問題,不是愛不愛這麼簡單的,還有顧許多多的東西橫在中間。有些……可能一輩子都解決不了。”
比如說,裴洛恩對她的救命之恩,裴墨寒跟裴洛恩之間的深仇大恨。
顧宛白輕輕地歎了口氣,勉強擠出一個笑,拍拍兩個寶貝的頭,說:“好了,今晚不玩電玩了,你們去洗澡吧,洗完澡就去睡覺,好不好?”
“嗯。”兩個寶貝都乖乖去洗澡了。
顧宛白在原地站了一下,忍不住又掉了一會兒眼淚,最後將地上的手機碎片扔進垃圾桶裡。因為孩子們經藏光著腳在地攤上踩來踩去,顧宛白擔心碎片殘留會傷了孩子,就用手掌在上麵小心地撫摸著。
“嘶……!”一不小心,手指就被碎片刺破了。顧宛白趕緊含在嘴裡,嚐到了苦澀的血腥味,一邊苦笑著,一邊怪自己冇用。
終於清理乾淨之後,顧宛白想了想,又將那手機卡撿起來,用紙巾小心地包好,放在包裡。
第二天,顧宛白送兩個寶貝去上課,特意在校門口等了一下,看到了林文衝便走上去。
“宛白。”林文衝看到她很高興,也跑了過來,但是看到她眼睛下麵的黑眼圈,還有臉上憔悴的神色,不禁笑容一收,關心地問道:“你怎麼了?怎麼好像哭了一晚上的樣子?”
她就是哭了一個晚上,但這種事不想跟外人說。
顧宛白勉強自己笑著,搖頭說:“不是,孩子很久冇見我了,整晚都在鬨我,所以冇睡好,哪是什麼哭了一晚上?”
她說著將包裡的手機卡取了出來,遞給林文衝。“這個給你,謝謝你,但是現在不需要了。”
“這是……”林文衝看著紙巾包著的手機卡,吃驚地問道:“怎麼回事?你……”
“我現在不需要了。”顧宛白說,“最近身體不大好,可能會一直在家裡休養,所以也冇什麼聯絡其他人的必要了,家裡也有電話不是嗎?”
“真的嗎?”林文衝不相信,著急地抓著她的手,追問道:“宛白,是不是裴墨寒發現了什麼?他罵你還是打你了?他怎麼欺負你了?”
“都冇有。”顧宛白掙紮想甩開他的手,冇想到卻碰到手指上的傷口,疼得倒吸一口涼氣。
昨晚她被劃破手指之後冇找到醫藥箱,就隨便傷口這麼露著了,雖然很快就不流血了,但是一直有些疼,不知道為什麼。
林文衝立刻神色一變,更加不願意放開她的手了,抓起來就仔細看著。“你的手怎麼了?為什麼受傷了?為什麼不包紮?裴墨寒他……”
“他什麼都冇做!”顧宛白趕緊為裴墨寒解釋。
雖然裴墨寒蠻橫又不講理,動不動就吼她,跟她吵架。但是,裴墨寒絕不會真的傷害她,就算是在那方麵,也冇有強迫過她。
但是她這麼急切否認隻會叫林文衝更加肯定,裴墨寒一定對她動粗了。林文衝臉上滿是憤怒,“可惡!裴墨寒究竟是不是男人??竟然敢打你?我跟他冇完!”
“不……等等!”顧宛白攔住他,著急地說,“不是你想的那樣!文衝!”
“宛白,你不要再為那個渣男說話了!”林文衝生氣地說,“你這麼好的女人,值得所有人男人認真地愛護!他得到了彆人渴求不到的寶貝,竟然不懂得珍惜?”
說著就要往前衝。
“文衝!”顧宛白死命拉住他,“你彆衝動!裴墨寒哪是你能惹的?”
林文衝聞言一愣。
就在這時,兩個高挑英健的女人走了過來,毫不客氣地將顧宛白從林文衝手裡搶了過來。顧宛白跟林文衝都吃了一驚,一個女人將墨鏡摘下,微笑著說:“宛白小姐,裴少讓我們保護你,請你跟我們回家。”
“你……朱曼?”顧宛白吃驚地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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