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那時,她滿心期盼,盼著能與陸辰安日久生情,恩愛白首。而現在,她隻剩滿心愁苦與迷茫。這時,一個小沙彌從殿後走來,瞧著跪在蒲團上的薑知意愣了下。隨後上前:“施主,本寺要閉門謝客了,您早些回吧,山路崎嶇,再晚些該不好走了。”聞言,薑知意眼睫顫了顫。她冇有看小沙彌,隻是望著佛像問:“回家?我……有家嗎?”生母認錯了人,養母心懷殺意,夫君不愛休棄……...
薑知意不知怎麼想的,拉住了陸辰安的衣袖:“你有什麼考量?”
陸辰安回頭看來,冇有說話。
就聽薑知意又問:“與我和離,娶葉芷吟,這就是你的考量,對嗎?”
陸辰安將手抽回:“你不必知道。”
扔下這話,他大步離去,再冇給薑知意開口的機會。
門外,連日的大雪久違的停下了。
卻又要比下雪時,還凍人。
熱淚滾燙,氤氳在眼眶,許久未落。
薑知意邁著僵硬的腳步,緩緩走到妝台前,拿出那紙陸辰安早給了自己的放妻書。
她手指用力捏著,直到佈滿褶皺,幾欲碎裂——
薑知意纔將將鬆開了力氣,轉身,出門,冇入了濃稠黑夜……
古鳴寺。
大殿佛堂依舊是永刹的安詳。
香燭冉冉,木魚聲咚響,還有那鎏金佛像的滿目慈悲。
一切都和三年前成婚前,薑知意前來求願時一般無二。
卻也不一樣。
那時,她滿心期盼,盼著能與陸辰安日久生情,恩愛白首。
而現在,她隻剩滿心愁苦與迷茫。
這時,一個小沙彌從殿後走來,瞧著跪在蒲團上的薑知意愣了下。
隨後上前:“施主,本寺要閉門謝客了,您早些回吧,山路崎嶇,再晚些該不好走了。”
聞言,薑知意眼睫顫了顫。
她冇有看小沙彌,隻是望著佛像問:“回家?我……有家嗎?”
生母認錯了人,養母心懷殺意,夫君不愛休棄……
世間偌大,薑知意無處可去。
她嚥下苦澀,回頭看不知如何回答的小沙彌,最終慢慢站起了身。
“你隻當我胡言罷了,叨擾。”
話落,薑知意轉身朝大殿外走去。
馬車一路朝陸府而回,她全陸無話。
卻不想到了陸府門前,剛下馬車,就看到從中走出來的葉芷吟。
四目相對,她頭戴金釵,麵容含笑:“剛剛辰安同我說已給了你放妻書,你打算何時離開,成全我們?”
陸辰安。
薑知意心裡輕嚅著這個名字,從前隻覺得甜,現在卻像魚刺,哽在喉嚨,上下不得。
可迎著葉芷吟得意的目光,她還是強迫自己開口問:
“你就這麼急嗎?”
“不急。”葉芷吟撣了撣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,“但是怕你急。”
“什麼?”薑知意有些不解。
葉芷吟卻冇解釋,隻是說:“我知你不想同辰安和離,但他已註定是我的夫君。若你執意不改,便隻能選擇母妃賜你的那把匕首。”
“薑知意,要不我們來下個注吧,你說在與我的婚事和你的命之間,辰安會選擇哪個?”
薑知意麪色蒼白。
她心知肚明,陸辰安的答案隻會有一個——葉芷吟。
葉芷吟見薑知意說不出話,臉上笑意漸深,語氣得意:“看啊,曾經你擁有的,現在我也將擁有了,薑知意,我從不比你差。”
說完,她上了馬車,揚長而去。
薑知意一個人站在原地,明明前麵就是陸府的石階,她卻怎麼都邁不動一步。
就在這時,一道腳步聲響起。
陸辰安從門內走出來,瞧見薑知意,他腳步一頓:“你又去了哪兒?”
薑知意凝望著他身上的飛魚服,這個男人,同最初遇見時彆無二致。
自始至終,他的眼中都不曾有過自己!
她喉嚨發哽,血腥氣蔓延,又被生生嚥下。
“你要去哪兒?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