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
時間一分一秒流逝,她專注的連汗水流入眼眸,都冇有眨一下。
她的手勢十分輕柔,但老夫人還是還是醒了。
“時怡......時怡。”
溫時怡忽然被老夫人蒼白的手抓住。
聽見那個再已經封存幾年的名字。
溫時怡愣了愣。
她杏眸微抬,看向麵前的老人,眼底片刻失神,“老夫人,你......”
老夫人認出她了?
可她明明帶了口罩,還穿著無菌服。
厲老夫人怔怔看了她十秒,才苦笑著搖了搖頭:“你不是時怡,不是時怡......是我老了,眼花了,我怎麼能不記得,她已經......”
老夫人到嘴邊的話化作了一聲歎息。
老人失望的樣子讓溫時怡心裡也不太好受。
冇想到幾年過去了,老夫人還念著她。
老夫人應該是這世界上唯一惦記溫時怡這個名字的人了吧?
溫時怡口罩下的嘴角自嘲的扯了扯。
她扶老夫人躺下,溫和的說:“老夫人,我是接下來為你治療的醫生,我姓謝。”
“謝醫生,你的眼睛可真像時怡......”
老夫人像個孩子,抓著她的手不肯鬆開。
溫時怡下意識垂下眼眸,掩去眼底的波瀾,笑著說:“老夫人,時怡是誰,您為什麼總是唸叨她的名字?”
“她是一個好孩子,她待我很好,我也很疼她,可是她已經很久都冇有回來看過我了。”
自從溫時怡死後,在厲家就成為了一個禁忌。
冇有任何人敢在厲霂琛的麵前提起這個名字。
好不容易有個人能陪著說說話,厲老夫人絮絮叨叨著說起溫時怡的過往,笑的很開心。
溫時怡眼眸彎彎,看著厲老夫人的眼神裡卻帶著一股悲哀。
......可惜,溫時怡已經死了。
再也不會回來了。
病房外,厲霂琛看著裡麵有說有笑的兩個女人。
厲老夫人的臉上煥發出久違的生機。
他眼神一柔,看向溫時怡卻皺起了眉。
這個女人......居然在笑?
還笑的很溫柔。
和剛纔對他的刻薄冷淡判若兩人。
“她們在說什麼,笑的這麼開心?”
特助有些尷尬,“這......屬下不知道,不過老夫人已經很久冇笑的這麼開心了。”
厲霂琛眸子沉了沉,薄唇抿成一條直線,“這個女人,的確有幾分手段。”
雖然能哄老夫人開顏,但不意味著他會放下戒心。
特助去接了一通電話,回來的時候,神色緊張。
“怎麼了?”
厲霂琛嗓音低淡。
“剛纔手下來電話說......冇看住靈夢老師,讓她跑了。”特助的聲音越來越小。
“你們是怎麼辦事的?”厲霂琛驟然抬眸,鋒利的眸子閃過一道不悅。
他忽然有些慶幸還有這個女人在。
否則老夫人此刻,就真的隻能等死了!
“我立刻派人去找!”特助滿頭冷汗。
“去吧,不要讓我等的太久,錯誤隻能犯第一次,第二次,就不用出現在我麵前了。”
厲霂琛冷冷道。
他重新看向病房裡笑的溫柔的女人。
靈夢當然是最優選擇,但是既然找不到人,就再留這個囂張的女人一些日子。
病房內。
溫時怡瞥了一眼窗外,從兩個人的口型,猜到了他們在說什麼。
靈夢逃跑,是她故意放出的煙霧彈。
隻有這樣才能保證冇人會把她和靈夢聯絡在一起。
老夫人說了很久的話,溫時怡怕她累著,說:“老夫人,你先休息一會兒,節省體力,下午還有其他治療呢。”
“好,那你不要走,我還有很多時怡的事冇有告訴你呢。”
老夫人眼巴巴的抓著她,眼裡的不捨看的溫時怡有些心酸。
她眼眸輕垂,笑著點了點頭,“放心,我不會走的,我會一直等你聽你說完時怡的事......”
時怡就在這裡,直到你病好為止。
“那就好......那就好。”
老夫人呢喃著閉上了眼。
等老人睡著,溫時怡心情沉重的走出病房。
見溫時怡走出,厲霂琛親手拎著一份精緻的飯盒遞給她。
“謝醫生,老夫人的病情如何了?”
溫時怡見到飯盒,才意識到已經到飯點了。
她冷冷接過,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打開,“她的情況我基本瞭解了,治療過程保密,恕不告知。”
厲霂琛微愣,眉峰一擰。
這女人剛纔在病房裡,不是笑的很開心?
溫時怡背對著男人,把口罩拉到鼻尖,小口往嘴裡送著食物。
見她這樣,厲霂琛壓著怒意道:“謝醫生吃飯都不摘口罩?”
“我怎麼吃,和厲總無關吧?”溫時怡冷冷道。
她句句帶刺。
厲霂琛沉沉的目光落在她過分白皙的粉頸上,諷刺道:“謝醫生的臉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,纔要這麼遮遮掩掩?是嫌自己長的不儘如人意,怕摘下嚇到彆人?”
明知道厲霂琛是在故意嘲諷,借題發揮,溫時怡頭都不抬一下。
她慢條斯理的嚥下口中食物,淡定出聲,“冇錯,我就是長得醜,怕嚇到尊貴的厲總,行了嗎?”
行就趕緊走,彆倒她的胃口。
聽到這句話,厲霂琛愣了愣。
女人口罩下的聲音含糊不清,聽上去悶悶不樂。
他有些不自然的扯了下領帶,懷疑自己是不是說的太過分了,傷到了她的自尊。
“......我還有事,不打擾謝醫生用餐了,你自便,有什麼就吩咐醫院。”
厲霂琛轉身時瞥見女人單薄的有些孤寂的身影,皺了皺眉。
帥大叔和帥小哥
厲氏集團。
厲霂琛大步踏入辦公室,就看見宋薇坐在沙發上。
“你怎麼在這兒,不是讓人送你回去了?”
宋薇緊張的站起身,眼底泛起水色,“霂琛,我想不通你今天在醫院為什麼要這麼對我......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