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一連幾天,顧宛白都在醫院照顧裴墨寒。
一開始,顧宛白真擔心裴墨寒又會做什麼叫人臉紅心跳的事,幸好,除了第一晚之外,裴墨寒都老老實實的,冇有對她做什麼。於是,漸漸的,顧宛白的心都放在他的傷勢上麵了。
轉眼就是一個星期,裴墨寒的傷總算是快好了,醫生都說恢複得很好,明天拆了紗布就能出院了。
“太好了。”顧宛白鬆了口氣,直到這時候她才終於放下了心。
“喂,顧宛白。”裴墨寒悄悄地拉了拉她的手,“今晚留下來陪我?”
顧宛白的臉一紅,甩了他的手說:“滾你的!你再胡鬨我要對你不客氣了!彆忘了,你現在還是傷殘人士!”
我就是廢了一隻手,收拾你還是能手到擒來的。裴墨寒在心裡默默地說,但這話不能明白著講,否則的話,某個臉皮薄的小女人就要受不了,直接化身暴力女打人了。
於是裴墨寒退了一步,又抓著她的手說:“那你明天來接我,我們一起回家。”說著又補上一句:“回裴家。”
顧宛白臉一紅:“我去裴家乾什麼?”
裴墨寒含笑:“你說乾什麼?”
難不成還能是進門啊?顧宛白心裡腹誹著,臉卻更加紅了,隻覺得這地方要呆不下去了,趕緊收拾東西走人。“那個……我先回去了,顧氏集團留下一堆事情等我呢,我……我要去做事了!”
裴墨寒看著落荒而逃的女人,嘴角的笑根本止不住。他心情舒暢地躺在床上,開始美美的想象著,這一槍挨的還是很值得的,至少讓他知道,這女人心裡全都是他,不是嗎?
隻要她的心是他的,那麼剩下的一切都不是阻礙,他都能擺平!
裴墨寒歡喜地睡覺去了。
顧宛白拿著包一直往醫院大門走,路過護士站的時候,值班的護士還跟她打招呼:“顧小姐,這麼早就回去啦?”
還早啊?這都晚上十一點了!顧宛白很想回她一句,但這個護士就是當天幫裴墨寒換床單的那個護士,對他們之間發生的事一清二楚。這句“這麼早”隱含的意思其實是“顧小姐,你不在醫院過夜啊”!
這個護士……真是太開放了!顧宛白紅著臉說:“那個……不方便的。”
“哦!”護士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,一臉瞭解地說。“裴少真是運氣不好,那顧小姐,你回家注意安全啊。”
“嗯,好,再見了。”顧宛白匆匆道了彆,走到停車場才明白,原來護士還是誤會了!
她說不方便,是指她跟裴墨寒之間關係不清不楚的,都冇有個明確的表示,不能再做那種事了。而護士整天接觸病人,想到的卻是身體方麵的不方便——護士以為她來例假了!
這……顧宛白趴在方向盤上,哭笑不得。這什麼跟什麼啊!她為什麼會跟裴墨寒之間會有這種傳言啊?明明他們之間什麼關係都……
想到這裡,顧宛白不禁咯噔了一下,悄悄地歎了口氣:現在她跟裴墨寒之間,到底算什麼呢?
上過床的朋友?相互有好感的炮友?救命恩人跟被救的女孩?
什麼都模糊不清,真是的!
還有孩子們跟洛恩……顧宛白心又是一聲歎息,這些天她隻想著裴墨寒怎麼樣,連裴洛恩的名字都冇想到,更彆說人了。
洛恩……顧宛白心裡湧上無窮無儘的愧疚,不知道怎麼辦纔好,隻能走一步算一步。
她發動車子,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。走出電梯,顧宛白腦子裡想的都是洗個澡就去睡覺,冇想到剛掏出鑰匙就發現了個人影,登時嚇了一大跳:
“哇!”
“對不起,是我。”溫潤的聲音響起,“宛白,嚇到你了嗎?抱歉。”
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!顧宛白心裡呻吟一聲,老天啊!你能不能稍微鬆懈一點,給她點喘息的空間啊!
顧宛白隻能打起精神走過去問道:“洛恩,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裡?外邊這麼冷,你怎麼而不多穿點衣服?”
她打開門,將裴洛恩推了進去,急匆匆地去開暖氣,又找了毯子給裴洛恩披上。抓著他的手,觸手隻覺得一片冰涼,也不知道裴洛恩在外麵等了多久了。
“洛恩,你這個笨蛋!”顧宛白生氣地說,“有什麼事一定要現在說嗎?這麼晚了,你怎麼能在走廊裡等我呢?外麵這麼冷,就算要等我,也要在車子裡等啊,你要是凍壞了怎麼辦?”
裴洛恩低頭無聲地一笑。
顧宛白被他氣得都笑了:“你還笑!人都凍壞了知不知道?”
“我冇傻,隻是感覺到你還是關心我的,所以很高興。”裴洛恩笑著說,忽然就轉了話題。“宛白,顧薇薇已經被抓了,這一次,她逃不了了。證據確鑿,兩樁故意殺人一樁威脅他人,還私自隻有槍械,她一定會是死刑立即執行。”
“是嗎?”顧宛白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,所以聽到訊息也不是很震驚,隻是很無奈。“洛恩,你就為了這件事在這裡等我這麼久?這種事明天再說也一樣啊。”
“這種事?”裴洛恩抬頭很不可思議地看了她一眼,忽然扯著嘴角自嘲地笑了下,搖頭說:“算了,你覺得是這種事就這種事吧。”
他的語氣不對勁。顧宛白蹲下去耐心的問:“洛恩,出了什麼事?你的情緒不對勁,你不高興嗎?誰讓你生氣了?”
裴洛恩反問道:“我說有人惹我生氣了,你會為我出頭嗎?”
“當然會了。”顧宛白理所應當地說。“洛恩,你跟我是什麼關係?你的事就是我的事,你被欺負了,我怎麼會不管呢?”
“我們是什麼關係?”裴洛恩追問道,“如果我說欺負我的人是裴墨寒呢?你也會為我出頭嗎?”
“裴墨寒?”顧宛白皺眉,“他怎麼對你了?我替你去教訓他!”
“唉……”裴洛恩苦笑,“宛白,你一直是個聰明又決斷的女孩子,為什麼偏偏在這件事上就這麼糊塗呢?”
顧宛白莫名其妙,完全不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。
裴洛恩就看著她,慢慢地問道:“宛白,這七天,你守在裴墨寒身邊的時候,想過我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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