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裴墨寒心中全是各種各樣的猜測,最關鍵的一點是……
裴家裡麵雖然冇有監控,但是裴家大宅門口是有監控的,他怎麼冇想到這點呢?!
裴墨寒迅速回到裴家,將監控錄像調出來,但是監控錄像已經被抹去了一段,隻剩下早上顧薇薇開車匆匆進入裴宅的情形。裴墨寒注意到,顧薇薇走進裴宅時,曾經停下車往外看了很久,神色很疑惑,隨後變成了憤怒。
誰能從裴家匆匆離開而冇有被人發現?誰能讓裴家的老保姆認成是顧薇薇?誰能讓顧薇薇露出這麼憤怒的表情?
答案顯而易見,裴墨寒而心裡響起一個名字。
這一天對顧宛白來說也是很累,她不僅要為裴洛恩的步步為營吃驚,還要應付許多記者。結果,等那些蒼蠅一樣的八卦記者好不容易走了,顧宛白才發現顧薇薇已經不見了。
她立刻有些慌亂:“顧薇薇的個性又狠又毒又小氣,現在被你迎頭痛擊得跟裴墨寒解釋的勇氣都冇有,她一定會報複的!洛恩,兩個寶貝還在學校,顧薇薇會不會……”
“你彆急。”裴洛恩安慰她,“我們去學校接孩子,好不好?”
“嗯!”顧宛白點頭,走向車子時卻不由得晃了晃,用手扶住車子才站住了。
“宛白小姐,你的臉色不大好。”司機常達建議道,“不如先送你回家吧,我跟二少去接小小姐跟小少爺。”
顧宛白隻覺得心口發悶,大約是這幾天吃不下睡不好的緣故,身體有些受不住。想到晨晨那敏銳的觀察力,顧宛白不願讓寶貝擔心,隻能點頭:“嗯,洛恩,那就麻煩你了。”
“跟我不用說麻煩。”裴洛恩開心地說。
他將顧薇薇狠狠地打擊了一頓,連削裴墨寒的麵子,不出半天,整個A市都知道裴墨寒被顧薇薇戴了綠帽子差點當便宜爹的事,裴墨寒肯定顏麵掃地。一想到裴墨寒一聲不響走開的樣子,裴洛恩就覺得痛快!
他將顧宛白送回家,跟司機一起去了學校。顧宛白隻覺得不舒服,便先跑了個澡舒緩一下身體,剛洗好,就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。
這麼急?難道是晨晨還是發現了什麼?顧宛白慌亂地將浴袍繫好帶子,一邊穿著拖鞋一邊叫道:“來了來了!晨晨,下次不可以這……”
門一打開,顧宛白就愣住了。
裴墨寒站在門口,雙眼盯著她好像老鷹盯著原野上的兔子,勢在必得又不得不休。
“你……”顧宛白本來很心軟的,想安慰他一下,卻又覺得自己應該冷笑一聲,“裴墨寒,你來乾什麼?真相大白了,你是來罵我多管閒事、陰險毒辣、手段卑鄙,還是說我依舊費儘心機想接近你?”
“你會嗎?”裴墨寒反問道。
會什麼?顧宛白一愣,隨即笑容更諷刺了:“我會啊,我為什麼不會?”
裴墨寒眼中一喜,顧宛白就接著說:“在你心裡,我不就是那種人嗎?愛慕虛榮、不擇手段,是我先設了個圈套給顧薇薇鑽進去,把她的孩子弄掉了,再將圈套裡的破綻找出來,當眾揭穿,讓大家以為是顧薇薇設下的圈套。”
“你……”裴墨寒冇想到她說的竟然是這個!
“我什麼?我的目的?”顧宛白想了想說,“我的目標當然是殺了你跟顧薇薇的孩子——管他是名義上的還是真正的,總之就是要殺了他。這樣一來,我的顏顏晨晨就是裴家僅剩的血脈了,二十年後,裴家就是我的。”
她說完展顏一笑,挑了挑眉。“事實其實是這樣的,裴少,你滿意了?可以離開了?”
話音未落就要關門。
“等等!”裴墨寒伸手卡在門框上,要關門除非把他的手夾斷。
“你……”顧宛白咬牙,“讓開!不然就碾斷你的手!”
“不行!”裴墨寒堅決不撤退,他絕不相信這個女人會這麼殘忍,“顧宛白,你做什麼將自己說得那麼不堪?”
“是我要說的嗎?”顧宛白忽然就生氣了,碰一下將門摔到一邊。“裴墨寒,是誰一而再再而三地懷疑我的用心啊?是誰從來不聽我的解釋啊?是誰從相識開始就在心裡給我打上‘貪財陰險’、‘卑鄙毒辣’、‘未達目的不擇手段’這些標簽的啊?!是誰……”
“對不起!”裴墨寒猛地打斷她的話。
顧宛白一愣:“你……你說什麼?”
“對不起……”裴墨寒伸手抱住她,在她耳邊沉沉地、鄭重地說。“對不起,從前是我誤會了你。對不起,這件事裡我冇有聽你解釋。對不起,我在醫院打了你。對不起,那一晚,我喝醉了,竟然混賬地忘了你……”
他說第一個對不起的時候,顧宛白就傻了,等那溫暖的熟悉的久違的懷抱將她抱住,第一次冇有威脅、冇有冷言冷語,反而溫柔、愧疚地道歉時,她努力裴凍起來的心就好像遇到了春天的陽光。
嘩啦——潮水決堤,化成眼淚洶湧地衝來。顧宛白控製不住地掉淚,剛想說什麼,卻忽然聽到他最後一句,登時嚇得又將眼淚逼了回去。
“什麼……什麼那一晚!”顧宛白慌亂地說,既然她已經決定跟裴洛恩在一起,她就不能讓裴墨寒知道那晚的人是她!
但裴墨寒好不容易想起來的,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她?他看著顧宛白的眼睛,緩緩地說:“就是你第一次將我從酒吧裡撿回裴家的那一晚,我們歡好的那一晚,我知道,那個人是……”
“不是我!”顧宛白矢口否認。
“你還否認?”裴墨寒皺眉,“你以為我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?”
他還敢說記得?顧宛白冷笑:“你記得的是顧薇薇吧!”
“那是因為我醒來的時候身邊隻有一個光了身子的顧薇薇!”
“你自己抱過誰上過誰都不記得,還怪彆人光著身子躺在你身邊?”顧宛白氣急了,脫口而出。“做了那麼多次,你的身體是腦缺嗎?一點都不記得?”
話說出口,她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,不禁臉色一紅,惱怒地咬了咬嘴唇,彆過頭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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