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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姒下了車,被風一吹,突然感覺嗓子有點癢,咳了咳,然後試著喊了句:“嫋嫋?”
出聲了?
王嫋嫋一愣:“你又能說話了?”
初姒失語了十幾分鐘,恢複說話,還有點不太相信,像個剛剛學會說話的小孩,小心翼翼出聲:“……王嫋嫋?”
她真的又能說話了?
那剛纔是怎麼回事?
王嫋嫋也不知道,她要不是知道初姒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,都要覺得她剛纔是裝的,嚇唬她的。
兩人站在醫院門口麵麵相覷,最後決定等戚淮州來了再處置,王嫋嫋先去把車停好,初姒也收到裴知的資訊。
剛纔初姒隻是問,突然失語可能是什麼原因?冇有說是自己,怕裴知遠在港城,乍一聽到她出事,會太擔心。
所以裴知也隻是簡單地回了:“腦梗,腦中風,腦溢血。
儘快送急診,不然會有偏癱的風險。
”
初姒:“……”
謝謝。
本來不慌的,現在又緊張了。
戚淮州和沈子深來得很快:“初姒。
”
初姒看著他們走到麵前了,纔出聲:“戚淮州,表哥。
”
聽到她的聲音,戚淮州和沈子深都奇怪,沈子深訝然:“不是說你說不出話了嗎?騙我們的?”
“不是騙,剛纔不知道怎麼回事,突然說不出話,現在又能說出來了。
”初姒習慣性揉揉自己的脖子。
戚淮州抓住她的手,順勢抬起她的下巴讓她張開嘴,也看了看她的咽喉,沉聲:“有冇有哪裡不舒服?”
初姒搖搖頭:“冇有。
”哪裡都很好。
王嫋嫋道:“都到醫院了,讓醫生看看吧。
”
戚淮州握住初姒的手,帶著她進去。
醫生不敢大意,先仔細詢問了初姒所有情況,連她中午吃了什麼,接觸到什麼,都冇有放過。
但初姒一直跟王嫋嫋在一起,吃過什麼接觸過什麼,王嫋嫋都一樣,但王嫋嫋冇有任何症狀。
幾個醫生討論了一會兒,最後派出一位來告訴他們:“不如,讓戚太太做一個頭部ct,一般情況下,突發性失語可能是腦血管疾病,但戚太太這個年紀又不太可能有那方麵問題,所以還是做個檢查,確定病因吧。
”
戚淮州憑著常識覺得不妥:“她有身孕,能做ct嗎?”
“啊,那最好還是不要做,有輻射。
”醫生想了想,“其實之前我們醫院也有過一位患者是突發性失語,那個患者當時也檢查不出原因,但過了幾天後就自己康複了,至今冇有再複發。
戚太太不如先觀察兩天?”
畢竟目前看,初姒全身上下都冇有覺得哪裡不妥當,那十分鐘的失語,就好像隻是幻覺一樣。
戚淮州眉心又擰了起來。
每次她有什麼事,他都是這麼擔心,初姒抬手撫平他的褶皺:“那就觀察幾天。
”
戚淮州抓住她的手,包在自己手裡。
出了醫院,沈子深抬手彈了一下初姒的額頭,初姒哎呀一聲,他道:“怎麼這麼讓人操心呢?”
初姒更覺得是無妄之災:“又不是我要說不出話的,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。
”
沈子深說:“剛纔我們在釣魚,魚都上鉤了,我們也冇來得及收就趕過來。
”
“噢,釣魚啊,”初姒上下打量這兩個男人,“你們為什麼又鬼混在一起?戚淮州,你昨天才送我婚戒,今天就丟下我去跟我表哥釣魚,你覺得合理?”
戚淮州摸摸她額頭:“有公事談。
”
“我看你是故意躲著我吧?怕我找你問戒指、家傳還有我的身世。
”初姒能說話了嘴巴就叭叭個不停,戚淮州明明不是這個意思,也被她說得無力招架。
沈子深挑眉,看戚淮州:“怎麼?肯告訴她了?”
初姒嘖了一聲看回他:“怎麼?這些你都知道?”
“咳,”沈子深可不想惹她,免得被她追問出他曾多次幫戚淮州騙她的事,“你回家觀察吧,有什麼事隨時聯絡我,我還要回去收我那些漁具。
”
王嫋嫋拱了下火:“初姒,看到了吧,對你哥來說,最重要的是漁具,抱怨你突然出事他冇來得及收漁具,現在確定你冇事他就趕回去收漁具。
”
初姒立馬扭頭瞪著沈子深,沈子深一哽,指了指王嫋嫋,彷彿是說這筆賬他先記下了,然後就拜拜上車了。
王嫋嫋也要走了,不太放心,又叮囑了初姒幾句,讓她注意點彆亂吃東西。
初姒則再三強調,讓她彆理會戚槐清和戚懷淵兩兄弟,那兩個都不是好人!
等目送他們的車走後,戚淮州走過來攬住她,另一隻手裡還拿著手機:“爺爺讓我們今晚去老宅吃飯。
”
初姒扭頭:“你爸是不是也在?”
“應該是。
”
初姒抽抽嘴角:“能不能跟他說我失語了,不去了?”
明顯是不行的。
因為戚老爺子直接派了車來接他們。
還是一輛特彆大特彆舒服的保姆車。
初姒坐上車,就懷疑戚老爺子可能知道了什麼?
等到老宅,一進客廳,她看到沙發上坐滿了人,除了戚老爺子、戚父和戚夫人,還有謝父和林夫人,都意味深長地看著她,她就更加確定懷疑。
初姒謹慎道:“爺爺,乾媽,你們怎麼都在?”
“還敢問!”戚老爺子故作生氣,“懷孕這麼大的事,怎麼能瞞著我們?淮州,初姒不懂事,你怎麼也跟著不知輕重?”
果然!
初姒在路上就猜到戚老爺子可能知道了。
林夫人莞爾:“我來看看老爺子,不小心說漏嘴,才知道原來你們冇跟家裡說。
”
初姒乾笑:“我們這不是想著剛懷孕,一般不是過了頭三個月才公開嘛。
”
“那是對外,我們自家人,還隱瞞什麼?”
戚老爺子掃了一眼一旁不苟言笑的戚父和端莊貴氣的戚夫人,不輕不重道,“在家裡,有爺爺在,就冇有人敢對你和孩子不好,你可是我選中的孫媳婦!”
被內涵的夫妻倆都很端得住——他們都不是省油的燈,不至於被戚老爺子幾句話唬住,隻是戚老爺子這麼表態,多少有點打他們那天在會議室裡,言辭鑿鑿地說冇有承認初姒是他們戚家人的臉了。
謝父忍不住說:“彆站著了,初姒,快坐下。
”
初姒都好久冇見謝父了,上次見……上次見是她和戚淮州領結婚證的次日,戚淮州約他在咖啡廳見麵,從他手裡要了30%的股份給她。
察覺到初姒的眼神,謝父彷彿也有些拘謹,主動解釋:“我來給老爺子送年會的邀請函,剛好遇到林夫人,也才知道你認了林夫人當義母……也好。
”
這樣就不會再有人因為初姒不是謝家親生,看輕她了。
戚淮州禮貌打招呼:“林夫人,謝董事長……”
戚夫人像抓住了什麼漏洞似的,故意道:“怎麼叫‘謝董事長’呢?這是初姒的爸爸,淮州,你也應該喊一聲‘爸’的。
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