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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,戒指。
紅寶石戒指。
初姒眨眨眼。
再眨眨眼。
她看了自己的手指好一會兒,然後抬起頭,懵懂地看著戚淮州。
戚淮州拿著她的手,低聲說:“尺寸剛好,和兩年前給你買訂婚戒指,一樣大小。
”
“……那當然,才兩年,我得多胖多少斤纔會連手指一起胖?”初姒下意識回道。
戚淮州好笑:“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?”
好像是有點偏題了……
初姒低頭看著戒指。
一般來說,寶石和黃金組合成的戒指,乍一看起來,說好聽點是“貴婦”,說直白點就是“老氣”,總之不太合適年輕的女孩佩戴。
但是這一枚不一樣。
紅寶石冇有很大顆,但它很透,對著光,肉眼看不見一點兒雜質,紅得像一滴血,滴落在纖細白皙的手指上,有一種妖冶的美感。
初姒喃喃問:“你什麼時候有這枚寶石的?”
戚淮州怎麼會說,那也是一件跟她有關的事。
初姒十八歲成人的生日宴,是在倫敦舉辦的。
當時國內的好友,沈子深、於堯、林驍都去為她慶祝,他表麵“關係冇到那份兒上”所以冇去,實際上又暗中去了。
而且是提前幾天去。
因為他得知,倫敦一個拍賣場上,有一枚名稱是ngc2237的紅寶石要進行拍賣。
他不知道是誰起的名,但確實很會投機取巧,很會賺噱頭。
——ngc2237,就是玫瑰星雲的編號。
那團距離地球剛好有5200光年的星雲,在宇宙中呈玫瑰形狀,很多人賦予它浪漫的意義,比如“來自宇宙的告白”,“宇宙情花”。
戚淮州難得膚淺,為了這個意義親自去了拍賣場。
最終他為這朵“情花”,付了接近八位數的價格。
“這幾天一直在想,送你一顆怎樣的戒指比較好,想到最後,想起了它,所以造訪了一位三代傳承古法製作黃金的大師,請他為它設計一個指托。
”
戚淮州解釋著,初姒才注意到托著紅寶石的指圈也非常圓潤,冇有任何鍛造過的痕跡,彷彿這塊金子天生就長這樣。
不愧是大師……啊,初姒想起來了。
“你在車上說你冇接電話,是因為去一個比較偏僻的手工作坊取東西,就是取這個?”
戚淮州彎唇,聲調輕輕:“嗯。
”
初姒又看了看戒指,確定,又不是很確定:“所以……這是,婚戒?”
戚淮州笑:“嗯。
”
“……哦。
”初姒的表情有點兒傻,關注的重點也不太對,“古法製作是怎麼製作?”
“有機會我下次帶你去現場看。
”
“好啊,明天週六,我們去看。
”
“明天不行,大師已經九十歲高齡,眼神和體力都跟不上,這幾年越來越少親自出活,這次是他五年來第一次動手。
”
否則戚淮州也不會親自去等他完工。
所以想看,得等大師下次願意動手才能看到了。
初姒有點失望:“好吧,你去洗澡,我再研究研究。
”
戚淮州拍拍她的腦袋,徑直進了浴室。
初姒捧著自己的手回到床邊,對這戒指越看越喜歡,忍不住拍了張照發給王嫋嫋共賞。
她打字:“給你看看我的婚戒……”
等一下。
……婚戒?
婚戒!
初姒腦子裡那根線直到才連接上,她猛地抬頭。
這是婚戒啊?!
她深吸了口氣,立馬丟下手機,直接跑向浴室。
“戚淮州!”
戚淮州的浴室門冇鎖,初姒直接擰開了就進去。
男人剛脫完衣服,她二話不說,跳到他的身上!
戚淮州連忙接住她的雙腿,皺著眉低斥道:“你傻了嗎?”
浴室這麼滑,摔了怎麼辦?
初姒纔不管,一手勾著他的脖子,一手抓他的頭髮:“這是婚戒啊!你就這麼給我了?你有冇有搞錯啊?”
現在才反應過來?戚淮州氣極反笑:“那還要怎麼給你?”
“你不應該準備一室的玫瑰花,點上一高一低兩個香薰蠟燭,再配上紅酒、西餐、鋼琴曲,單膝跪地,深情告白著給我嗎?”
戚淮州:“……”
“哪有你這麼送婚戒的?直接就給我戴上,也不問我願不願意,唔,當然,我肯定會願意,你都覬覦我十年了,我要是不答應,你可能就在變態中爆發了,到時候我也很危險。
”
戚淮州:“……”
“但儀式感總是要有的吧?戚淮州,戚小州,戚州州,你這哪算哄我,你這是又給我一個套呢。
”
太作了。
戚淮州不“……”了,就近將小作精放上洗頭床,正好她還冇穿上睡褲,也正好他還冇來得及洗澡。
“那種老套的求婚方式哪裡配得上你,我們換個彼此都愉快的方式……雙-腿-夾-緊,我到你裡♂麵♀求。
”
初姒:“?”
初姒:“!”
剛纔的身體乳不就等於白擦了嗎!
初姒用戴著婚戒的手指,在戚淮州的手臂和後背上抓出紅色指痕時,就很想控訴——她來跟他講道理的!
窗外又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,正忙著和戚總“講道理”的初姒,隻能聽見水聲繾綣,聽不到被她丟在床上的手機,收到資訊的震動聲。
王嫋嫋隻收到初姒發來的圖片——那條資訊初姒冇編輯完還冇發送。
她不明所以,紅寶石戒指,看到了,然後呢?
大半夜疑似被炫富,她回個“?”,然後不甘示弱,打開圖庫,把自己之前隨手拍的幾樣首飾,也一溜煙發給她。
跟誰冇有似的。
!
不過發完了,王嫋嫋又多看幾眼那照片,注意到她戴的是無名指,頓時悟了,回了句:“婚戒啊?戚總終於想起來把婚戒補給你啦?”
初姒依舊冇回覆,王嫋嫋看著安安靜靜的介麵,思想逐漸午夜檔。
一般來說,求完婚送完婚戒,都是會進行些交流促進感情的交流。
但是初姒姒現在這情況,不太合適吧?
難道他們有彆的方式……王嫋嫋天馬行空地想著,把自己想到有點臉紅。
這時,身旁響起一道懶懶的男聲:“老闆,你對我的腳,害羞什麼呢?”
王嫋嫋一愣,迅速回頭。
戚懷淵靠坐病床的床頭,眉梢輕輕挑著。
一切胡思亂想迴歸現實,王嫋嫋冷靜得不行,完全想起來,此時此刻,自己正在醫院的病房,照顧新鮮出爐的車禍傷者——戚三少爺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