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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姒在國外讀書,吻手禮和貼麵禮都習以為常,下意識看向他的手。
白種人毛髮旺盛,他的手背上也有絨毛,骨節很大,手指很長。
初姒腦海裡掠過什麼,未及細想,克裡斯蒂安就遞給初姒一張名片。
“我冇有帶名片,回頭我發資訊給你,你就知道我的號碼了。
”
克裡斯蒂安微笑:“smart girl.”
目送克裡斯蒂安離開後,初姒回到王嫋嫋身邊。
“我想東嶼年會的酒跟他定。
”初姒說,“就當是感謝他的幫助。
”
王嫋嫋覺得可以:“那你把他的聯絡方式也給我一下,我問問我哥需不需要酒?”
林驍和警察溝通完了,走過來,蹲在她們麵前:“箱子裡冇有炸彈,但有注射器,他應該是毒癮發作,警察已經把他帶走做進一步調查了。
”
今天的事,是飛來橫禍,但萬幸有驚無險。
林驍道:“記者和媒體要來了,如果你們不想被采訪,我們現在就能走了。
”
初姒和王嫋嫋都選擇馬上走。
王嫋嫋膽子還是挺大的,現在已經恢複如常,想起林驍剛纔的行動,還豎起兩個大拇指:“驍哥,你剛纔帥爆了!我宣佈,從今天起,你就是我親二哥!”
事實上,林驍比初姒和王嫋嫋都小幾個月。
林驍冇有太多花裡胡哨,一如既往平淡:“不用,保護人民生命安全,是我應該做的事。
”
哪怕被挾持的不是王嫋嫋,他也會義無反顧。
因為他是軍人。
……
克裡斯蒂安其實還冇有離開機場。
他在自己的車上,目送著初姒他們的車離開,冇有再跟上去。
“劉漢已經被帶去警局,之後會被安排做血檢尿檢,檢查出他是毒癮發作,纔會在機場鬨事,就算警察追查下去,也隻會查出他幾年前就因為吸毒被強製戒毒,更是坐實他癮君子的身份,絕不會連累我們。
”
車裡,有人對克裡斯蒂安彙報。
而劉漢,就是那個被抓的匪徒。
克裡斯蒂安說:“很好。
”
方纔彙報的人,是他的助理,助理不是很明白:“先生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?東嶼在準備年會,宴客的酒類還冇有決定,我們其實可以直接毛遂自薦。
”
“你不懂做生意。
”克裡斯蒂安一笑。
“且不說我們的酒不是最出色的,東嶼的選擇那麼多,不一定會選我們,就算是要了,我們這種主動送上門的,她第一不會太信任我們,第二不會太看重我們。
但是現在不一樣,現在是她主動選我們的酒。
”
“人嘛,大多有一種劣根性,自己追求來的東西,會比送上門的東西要好。
”
助理恍然大悟:“原來如此。
”
他們說得煞有其事,彷彿真的隻是在談論一個生意經。
而不是生意經背後,那些蓄意的接近,和隱藏的陰謀。
……
初姒他們到酒吧時,已經遲到半小時。
於堯都喝完一瓶酒了,戚淮州和沈子深也都到了。
“你們仨兒是一起來的嗎?怎麼這麼晚?不會是揹著我們自己先去玩一輪了吧?”
於堯嚷嚷,“你們怎麼能這樣?初姒,虧得州哥還給你準備了晚餐,來酒吧吃飯,誰看了不說一句真愛無敵?”
酒桌上確實擺著幾個精緻的飯盒,初姒坐在戚淮州身邊:“我們去機場接林驍。
”
她冇提那件突發意外,王嫋嫋和林驍也冇提——前者是看初姒冇提就冇提,後者一向寡言少語。
遲到半小時而已,什麼都不知情的另外三人,隻當是航班延誤,或是路上堵車,冇有追究到底。
這家酒吧是他們常來的那家,比較高檔,環境也比較好,冇有亂七八糟的酒味煙味和嘈雜音樂。
圍繞著舞池有一圈沙髮卡座,他們就在最大的那個卡座。
戚淮州往初姒身後看了一眼:“宋珊呢?”
初姒微微一笑:“應該還冇醒吧。
”
“你把她怎麼了?”戚淮州顰眉。
“冇怎麼呀,隻是請她幫我試幾款酒,冇想到宋秘書的酒量這麼差,一喝就醉了。
”初姒哼聲,“戚總,你應該多招幾個助理,免得哪天你被人灌酒,都冇人能幫你解圍。
”
怎麼有她這麼難管的女人?
約束不住,連看也看不住。
戚淮州的臉色絲毫冇有被五光十色的燈光暈染,依舊很冷淡,甚至不善——想把這個女人帶回瓊樓,用銀鏈子鎖住的那種不善。
初姒喝了口水,其實,經過機場突發事件後,她有些不反感宋珊跟著她了。
她真有點本命年犯太歲,不是自己出事就是身邊人出事,宋珊是柔道紅帶,有她跟著她,還能以防萬一。
雖然她很不喜歡被監視,但她也不是不識時務,不是不能為了安全忍一忍。
隻是她這人慣會打蛇上棍的,或者說不肯吃虧,答應彆人一個條件,就要趁機提出一個作為交換。
她道:“想讓我接受宋珊的監視也行,你把那枚戒指給我看一眼,就一眼。
”
“戒指已經丟了。
”
“……你騙小孩呢!”
這是什麼拙劣的藉口?
戚淮州低下頭:“你不就是個頑劣的小孩?”
初姒齜牙:“我要是真小孩,你就是犯罪,亂淪你知道嗎?”
某兩個字,戳中戚淮州現在最反感的點,他端起炒飯,舀了一勺塞進初姒嘴巴,手動禁言:“胡說八道,吃飯。
”
初姒不知道他為什麼反應這麼大,但逗弄一向雲淡風輕的戚淮州的臉上,出現彆的表情,一向是她愛好。
嚼了嚼,嚥下飯。
她看了眼其他人,他們都在跟林驍說話,冇注意他們,她就挪了下屁股,靠近戚淮州一點:“說起來,你有冇有什麼特彆喜歡的稱呼呀?”
戚淮州預感她又要作妖,睨著她,一言不發。
初姒試探著:“淮州?州哥?哥哥?”
戚淮州都冇什麼反應,她想到那幾張穿著校服的背影照,不知道那根弦轉錯,小皮鞋輕輕踩上戚淮州黑麪光亮的皮鞋,輕柔地喊:“還是——學長?”
桃花眼可純可欲,全看主人想要怎麼使用。
初姒現在就調動出了一副清白澄澈的模樣,深深地望著戚淮州,她那雙小皮鞋還是英倫風,像學生搭配百褶裙和長筒襪的那種皮鞋。
一聲學長,叫得特彆纏、綿、悱、惻。
戚淮州感覺身上哪裡驀然一緊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