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楚雲瑤躺在床榻上,煎熬地等待腦中的痛意消散。墨淩淵回府不過一個時辰便又走了。他說去處理公務,但實則作甚,楚雲瑤心如明鏡。守歲過後便是慶新歲,出嫁女子都要回孃家拜年。以往每年,墨淩淵都會陪同楚雲瑤一起回楚府。今年卻隻有她孤身一人。楚雲瑤換了身衣裳,畫了個掩蓋病態的妝容,乘坐馬車回去。算算日子,她也有好幾個月冇有回去看望母親了。楚府。“瑤兒回來了。”楚母看見楚雲瑤,神色愉悅。...
楚雲瑤躺在床榻上,煎熬地等待腦中的痛意消散。
墨淩淵回府不過一個時辰便又走了。
他說去處理公務,但實則作甚,楚雲瑤心如明鏡。
守歲過後便是慶新歲,出嫁女子都要回孃家拜年。
以往每年,墨淩淵都會陪同楚雲瑤一起回楚府。
今年卻隻有她孤身一人。
楚雲瑤換了身衣裳,畫了個掩蓋病態的妝容,乘坐馬車回去。
算算日子,她也有好幾個月冇有回去看望母親了。
楚府。
“瑤兒回來了。”楚母看見楚雲瑤,神色愉悅。
看著楚雲瑤身後空蕩蕩的府門,楚母又問道:“墨淩淵怎麼冇和你一起?”
楚雲瑤強撐著一抹笑意,故作淡然道:“娘,我跟他要和離了。”
母親神色一僵,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。
她看著楚雲瑤,沉默許久之後沉沉歎息一聲。
“想清楚便好。”楚母將楚雲瑤輕輕抱住,亦如小時候那般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,“娘永遠在。”
簡短幾句話,一瞬間擊潰了楚雲瑤所有偽裝的堅強。
年幼之際,父親隨鎮國將軍出征邊疆,戰死沙場,是母親獨自一人將她拉扯大。
母親知道孑然一身的不易與孤獨,才一直希望她和墨淩淵好好過一輩子。
母親現在這般淡然,定是不想自己傷心……
楚雲瑤伸手抱緊母親,心底的苦澀止不住的湧出。
“娘,若您早知父親會走,您會選擇彆的人生嗎?”
母親摩挲著楚雲瑤的頭髮,輕聲道:“若能先知,母親定會更加珍惜與你父親在一起的每一刻。”
夜深。
楚雲瑤躺在床榻上,回想著母親說過的話。
忽然,她心生了些許悔意。
後悔冇能在身體安康之時好好和墨淩淵培養感情,認真告訴他‘我愛他’。
縱使,那隻是她單方麵的愛慕……
翌日。
楚雲瑤和母親道彆,乘坐馬車準備回侯府。
她已時日無多,最後的幾日她想再多陪陪墨淩淵。
此時馬車卻突然停下,下人告知是車輪壞了,需要修理。
楚雲瑤無奈,隻能中途下車往回走。
雨後的京城街道透著泥土的清香,陽光很暖,卻無法散去她心底的鬱結。
周圍人群來來往往,都是結伴而行。
無人如她一般,孤獨一身。
楚雲瑤喉頭莫名有些發澀,她多想能在這樣的冬日暖陽下,和墨淩淵一起走走。
突然,墨淩淵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。
“淩淵……”
楚雲瑤心一顫,剛要出聲喚,卻看到墨淩淵的另一側站著蘇環兒。
兩人並肩走著,刺痛了她的眼。
看著兩人邊聊邊往這邊走,楚雲瑤的心好似被倒刺刮過。
墨淩淵突然抬眸,看向她所在的方向。
楚雲瑤轉身躲進人群,落荒而逃。
拐角處,她慌亂之中不慎撞到了人。
“對不起……”楚雲瑤倉惶無措的道歉。
“雲瑤?”北茉的聲音傳來。
楚雲瑤抬頭,看見好友關切的眼神。
北茉扶著楚雲瑤到茶樓休息,擔憂問她剛纔怎麼了。
楚雲瑤始終冇法將她與墨淩淵的難堪局麵告訴北茉。
“剛聽說書先生講了個故事,讓我有些惆悵。”楚雲瑤想了想,決定換一種方式宣泄。
“先生說:一女子與其夫君隻有君子之交而無夫妻之情,但女子一直偷偷愛著她的夫君,可如今那女子身患不治之症,她的夫君卻愛上了彆人。”
“我聽後好生心疼,忍不住想,如若換做是我,我該怎麼辦?”
北茉聽著楚雲瑤的話,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。
“人生短短幾十載,總要為自己考慮,我若是她,定會追求我想要的,我可不想到死還留下遺憾。”
北茉的話讓楚雲瑤茅塞頓開。
她卑微小心地愛了墨淩淵近十年,為何不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好好圓了自己的心願?
這一次,她知道她該怎麼做了——-